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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米蕾莉亞,我走了。」拉克絲在玄關和米莉道別。

「嗯。」

自上次後米莉便一直留在拉克絲家中,米莉本來是想再回詩河家的,但眾人以不放心為由,硬是將米莉強行留在拉克絲家。

即使如此,但不論是拉克絲或是詩河白天都有工作,能陪她就只有晚上。本來她有向其他人提起回歐普的想法,最後又被怕她中途跑去其它地球上的國家為由,通通都給反駁掉了。

事到如今就算相距那天已經一星期了,她也只好乖乖的繼續待著了,反正已經明白再怎麼辯也是辯不過的。

米莉有早起的習慣,所以在送拉克絲離去後,盡量會找事情來做。她不出門,怕心血來潮的逛街又會引起一陣恐慌,只好在拉克絲家中東摸摸西摸摸,或是偶爾向歐普的報社找些工作來做。

不過這時的她面臨困境了,家中能做的事都做了,報社最近也沒什麼需要她特別幫忙的,只好在百般無聊之際,難得的在電視前坐了下來。

切換台數時,她想自己已經多久沒看電視了,之前因為害怕而不敢看的恐懼好像消失了一樣,不知為何的消失了。正好轉到新聞台,那天似真似假的身影在電視上,迪安卡的半身大特寫,看到他恐懼又上來了。

對方指尖殘留的溫柔如火般,沿著她的淚痕燃燒,灼人但依依不捨;對方遺留的溫暖如溫水,包裹她的全身給予最安心的安慰,貪戀但不敢接受。

直到現在,她仍相信當時自己確有和他遇見,一雙憂心忡忡的直率眼神,震撼著某個地方的某一點。

— 可是為什麼要欺騙和隱瞞?

米莉不敢看漂浮在他四周的標題為何,正想轉台時,畫面切換至別處,是迪安卡的父親正接受記者的採訪,絲絲不好的預感浮現。

— 是什麼需要訪問到他父親?。米莉在心底反問。

答案在下幾秒便揭曉了,斗大的標題令她想不看到也難,記者帶有興奮的聲音不斷環繞於耳,她試圖讓自己笑出來並笑出聲音來,可是…。

— 好難。

第一次知道原來快樂是這麼困難的事。

緩緩的起身,電視也沒關,她覺得好像有個地方被挖掉了。

— 是哪裡?


**

軍情部部長的辦公室裡,目前是任何人都不准進去,待在外頭的真猶豫的往內部看了幾眼,上司正在談論一件很重要的事,凡是親近迪安卡的人都知道的事,這是他第一次同情這個才跟了沒多久的男人。

原本他是待在阿斯蘭身邊,但有時與阿斯蘭的「意見交流」,害他被派去伊薩克身邊磨練,偏偏他們兩個同樣都是硬派作風,焦耳辦公室一天不蹦出幾次吵架就算是老天有保佑,正好迪安卡的助理結婚去,於是他便順勢擔任這份工作。

金髮的作事風格他可是摸了兩年才抓出來。

有時過於懶散什麼都不管,到火燒屁股時才急急忙忙批改文件;有時卻異常認真,嚴肅的態度害他認不出來是否為同一人;常常濫用職權幫助友人搜尋其愛妻的確切位置,甚至連當時的影像也貼心的一併附上,只是擷取影像的時機挑的不太好就是了。

他有時候懷疑,這種人怎麼還可以爬到頂端位置,不禁懷疑他手段的正當度。

真心裡有所不安的在看了眼辦公室,那天的事他也聽說了,但現在搞不懂的是上司詭異的思考邏輯和他的腦袋。

— 欺騙真的會比較好嗎?

單手拖顎,他實在不懂那些人的思考邏輯,明明就一副很想可是還要裝矜持,擺明就是很不願意,但還要裝做一副欣然接受,平常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,就連感情的事也要玩官派作風。

— 自欺欺人就這麼有趣?

想也知道一點都不有趣,那些人也一定會這麼回答。

「唉。」他想起陌生女子的眼,若有所思的說道:「迪安卡前輩太天真了。」

**

「…‥是。」迪安卡手握話筒,打來的人是艾斯曼家的當家,他的父親。

忘了是從何時開始,他變得不太喜歡和父親用視訊對話,或許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表情和眼睛,是一種掩飾心情的作法,起碼隨著父親的叮嚀,他的心情更是一層層的跌落谷底。

「是,我知道了。」

父親通知的事是老早就注定好的事、是知曉的事,但真正當那件事來的時候,想要面對、想要接受卻是需要那樣大的勇氣。

「我知道了,我會準備好的。」些許的沈默片刻,「父親再見。」

他從前總是叫父親為老爸、老爹、老頭之類的,現在變得像阿斯蘭和伊薩克那樣異常有禮貌,好像是在父親提出他必須和大家閨秀結婚開始。

從那之後,他們父子之間的距離突然增加了,冷漠、制式化的問候和言語取代了以往有些沒大沒小的互動,他相信這是表示成長的一種方式,他知道這是一種無言且無用的抗議。

他心裡也很清楚,其實阿斯蘭和伊薩克並不高興他的這個改變,伊薩克甚至一針見血的點出自己是在賭氣,他確實是在賭氣,氣自己是唯一的獨子,氣這是無法改變的路,氣自己當初怎麼沒有隨便找個女朋友私奔去算了。

自己很明白向這樣和父親賭氣是個奢侈,算是另一種的變相撒嬌,其實他本來是不會想那麼多的,然每每看到阿斯蘭帶有遺憾的臉,他就不得不這麼想自己。

阿斯蘭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,雖然後來他們的理念不同,雖然薩拉伯父曾下令追捕他,可是他們雙方的心裡還是在乎對方這個唯一僅存的家人,只是不擅言語也說不出口,最後只能在火光中吶喊、只能在淚水中遺憾、只能在眼神中得到原諒,最後,他們連一句話都來不及開口。

那些事那些話是阿斯蘭是勸自己時講的,阿斯蘭的用意他明白的,不過他賭氣的情況就像是小孩子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具,而不想和大人說話,也不想和吃飯一樣,一定要大人買了玩具、開口安慰一樣的幼稚。

順手拿起女朋友給他的禮物,是小餅乾。突然想到自己歷任的女友,雖然他原本就不算是很大男人的人,不過也很少會有女朋友需要他低聲下氣的,哄了老半天可能連句原諒或是好臉色都沒有的,會讓他如此窩囊的也只有她而已。

心裡開始猜測,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,不知道要是對方知道自己故意想瞞住她什麼,是不是會被對方怒罵。

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隱瞞找到她的事,只是不想造成困擾。

— 什麼困擾?

思索了會兒,苦笑,心想該不會又是自以為的自戀吧。

— 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。

自責什麼的好像還是存在,有沒有發酵成令一種情愫,他不敢確定,只是基於朋友的立場,他不想對方傷心難過,看她傷心的模樣不只是心疼。

雖然不敢確定另一種感情的存在,不過好像確實那麼一點的萌生,而且還不是一點一點慢慢的滋長,像是被壓制很久的能量被一下子爆發出來,只是他還是在阻擋或是迴避,因為是不被允許的。

— 如果…如果可以的話‥

電話在此時響起,接起,「我是迪安卡‧艾斯曼。」

在聽到另一頭的陳述的事之後,他的眉頭深鎖,雖然目前拜託他的事有可能只是對方的猜測,然而自那天之後他也就為此擔心不已,沒有開口問為何對方不去找,或許是因為擔心過頭了,所以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小細節。

另一頭的來電好像換個人說,戰戰兢兢的允諾下,雙方結束了通話。

「真是…」受不了的咕噥,「就算沒叫煌來,我也會去。」

— 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拉丈夫當後盾?





>>待續<<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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