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迪安卡正坐在專用轎車上,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耐,這兩、三天為了米莉失蹤的事,他們這幾個人忙得雞飛狗跳,連真都被他派出去找米莉了。

本來是想在官邸裡稍微睡一下的,怎知又突然要開會,只好趁從官邸到軍政大樓中間的那一點路程,稍稍補個眠、小歇一會兒。

米莉的失蹤他是心有餘力而不足,不管是哪方都沒接到相關消息,這幾天晚上他因為太過擔心了而無法入眠。

原本闔上的眼又睜開了,他根本就睡不著,就算僅僅只是閉眼而已,米莉的臉龐不斷在眼前浮現,她哭喊著要托爾的時候,倔強的說著不需要自己的時候,冷漠的開口說要分手的時候,還有…。

「停車!」迪安卡急忙打開車門,往公園中央的噴泉奔去。

不顧周遭人們投來的疑惑眼光,他氣喘吁吁站在棕髮女子的面前,對方身上穿著衣服還是前幾天見面時那件,一想到她這幾天有可能是淪落街頭,好心疼。

迪安卡顫抖的開口:「米‥米蕾莉亞…。」

抬眼,疑惑的吐出:「迪安卡?」

— 為什麼?
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稍稍彎下身看她,米莉的雙眼明顯的紅腫,細緻的臉龐上仍有些許未乾的淚痕,想必這幾天一定都是在哭泣吧。

米莉稍微回復清醒,她當然注意到了身邊人們的竊竊私語,「你在這裡做什麼?你是公眾人物啊,你是…」話說到一半講不下去,她不想說出你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的話。

「這幾天去哪裡了?每個人都很擔心妳。」現在他才不想理會那些有的沒的,現在他可是在關心在安慰他的朋友。

米莉只是張口靜靜的盯著他,迪安卡越年長耐心是出奇的越沒有,等不到米莉的回答,他乾脆直接將人從噴泉邊緣拉起。

「等等,你要做什麼?」急著想制止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,也想掙脫對方緊抓著自己手腕處的大手,「你等一下…」

— 笨蛋,他難道不知道大家都在看嗎?

他打開車門欲將對方一起順勢拉了進去,她使盡力氣讓他們在車門前僵持。

「拜託…不要管我好嗎?」

「不能不管。」停頓一下,「就算我不管,他們也會擔心妳。」

「…‥那你呢?」低垂著頭,無法克制的脫口而出。

他沈默了,這個情況該說會還是不會,遲疑著,注意到越來越多人往他們這看,開口:「我會。」

她詫異的瞪大眼看他。

「因為米蕾莉亞是我的朋友,當然會擔心。」

虛弱的扯動嘴角,她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更想哭了,還來不及回應,下一秒,她便被對方拉進了車裡。緊接著,米莉撞上了一個厚實的依靠,對方的聲音在她頭頂之上,「妳的心在哭。」

她輕輕閉上眼,淚水決提了。


**

於軍政大樓的地下停車場,臨時代班的司機戰戰兢兢的提醒著,「艾斯曼部長,時間…」

從剛剛中途部長突然把一名女子拉上車後,整車滿滿的都是哭泣的聲音,部長甚麼話都沒有開口,只是抱著她、拍著她的背,像是在哄個孩子一樣。

抵達時比原本預定的時間還多了十到十五分鐘,那名年紀輕輕的部長沒有吵醒那名因為哭到累而睡著的女子,僅僅的坐著、等待時間的過去,然而眼見離會議開始時間只剩五分鐘,雖然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司機,不過還是提醒一下好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嘆氣。

低頭看著仍熟睡的米莉,他本來有考慮乾脆把米莉抱上去,放在部長辦公室的沙發上,不過要是真這麼做,從下一刻開始一連串引發的,不單只是閒言閒語那麼簡單而已。

本以為米莉可能在這時間內會醒來,看來似乎得放開了,輕柔的鬆開一直懷抱的手臂,想將脆弱的人兒安安穩穩的放好,正要撥號拜託真下來一趟,正巧從後視鏡發現了從外頭駛進來的車子,瞇眼,迪安卡下了車。

「啊啦?艾斯曼部長怎麼還在這呢?」粉紅歌姬眼裡充滿笑意的朝迪安卡走去,因為其實剛才迪安卡有用簡訊通知其他人,他已經找到米莉了。

抓頭,這習慣就算已經要三十歲了,但還是改不過來,「拉克絲…我想麻煩妳‥」

「嗯?」

「…‥米蕾莉亞還在睡,麻煩妳的司機送她一下。」

「是可以…只是米蕾莉亞好像在你的車上。」

迪安卡沒有回答,只是走回自家車旁,探身進去,隨即將米莉抱了出來,拉克絲見狀馬上笑得更燦爛將路讓出來,將米莉安頓好後,迪安卡匆忙間說聲麻煩你了,便往電梯趕去。

剎時,他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,只是淡然的說著:「請不要跟她說。」語畢,身影消失在停車場內。

拉克絲沒有答應他,這是第一次她感到疑惑,迪安卡說的「她」是誰?是米莉還是安列斯特?又是什麼不能說?為什麼不能說?

她沒有再多想下去,交代了聲司機後,拉克絲也往電梯那走去。

**

米莉睜開眼眨了幾下,這一時間她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何處,天花板是水藍色的,房間內的陳設簡單大方,但仍保有點女孩子的味道,看了下時間已是晚上時刻了。

「米莉,妳終於醒了。」詩河站在房門口,臉上是鬆了一口氣的輕鬆。

腦筋還是轉不過來,「詩河?這裡是…?」

「這裡是拉克絲的家。」詩河走到床邊坐下,並遞上了一杯白開水。

「拉克絲?為什麼?」接過,她記得自己之前明明就不是在拉克絲家,「迪安卡呢?那傢伙他…?!」

「迪安卡前輩怎麼了嗎?」

「他剛剛還和我在一起的。」米莉低著頭,注視杯中水面倒影的自己,雙眼依舊紅腫,只是臉上的淚痕不見了,看來是有人幫她擦掉了。

詩河靜靜的注視米莉,她遲疑的口了又合,最後還是出聲:「迪安卡前輩一直都待在軍政大樓裡開會。」

「不是的。」異常堅定的神情,「他找到我了,就在中央公園的噴泉旁。」

她很清楚的,就算自己再怎麼累,就算是差一點就昏倒在路上好了,可是她還記得有個人來到自己面前,還在大庭廣眾下拉扯,最後是在他的溫柔下才崩潰的。

詩河輕輕的晃著頭,正想開口說點什麼,米莉卻搶先了,「詩河在隱瞞我什麼嗎?還是想騙我?」

「詩河沒有騙妳。」拉克絲從房外走了進來,「是我在去開會的路上發現米蕾莉亞的,我發現妳昏倒在路邊。」

「可是…」

「米蕾莉亞先休息一下吧。」拉克絲拿走米莉手中的水杯,突然像是瞭解到了詩河也起身,拉克絲在走出房前說著:「大家都很擔心妳呢。」

「那他呢…」悶聲問著,如同當時的問題。

「他?」

米莉躺回床上,用棉被遮住臉,「沒事…。」

「嗯。」門被關上了。

她不知道拉克絲和詩河為什麼要騙她,這還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那麼肯定一件事,男人緊抓自己手腕的感覺還存在,被緊緊包覆、被重視的感覺。她還記得對方靜靜的聽自己哭泣、聽自己訴說。

第一次、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男人的真心。想著,她感到一陣鼻酸,迪安卡當時給她的讓她覺得萬分感動,很謝謝對方有把她當作是朋友。




門外的拉克絲盯著水槽中的杯子發愣,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幫迪安卡隱瞞,再說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,很難得的猶豫之下,她開口問了煌,煌只是回她:『就照迪安卡說的吧。』

她也問了阿斯蘭,他無奈的笑著,同樣的答案:『就隨他吧。』

她不懂迪安卡的想法、也不懂阿斯蘭的邏輯、更不懂煌給的解答,就算話已經說出口了,可是她依舊不明白,她發覺人好像永遠都在做自以為是為對方好的事。

「如果真的只是朋友的話…根本就用不著隱瞞。…‥不是嗎?」

這句話是在問誰的,她已經弄不清楚了,或許是問自己、問身後的詩河,也或許是問迪安卡。

「或許是因為在這裡面還摻有一些不該有的東西…吧。」詩河不確定的回答,她也試著去猜想那多摻有的東西是什麼。

— 是友情之外的感情嗎?



>>待續<<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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