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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標:痞子王子XD

壽星:月光物語
米莉背著一大包行李,穿梭於北美的戰場和災區之間,她胸前的鏡頭有時是悲淒的生離死別,有時則是遠方大西洋聯邦的軍事基地。在PLANT和聯合戰爭爆發的緊繃時刻,她左看右看又不時拿起相機拍照的行為,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及懷疑。

她站在大西洋聯邦第五基地的鐵絲網外頭,裡頭的人們穿著聯合軍服東奔西跑,修理機體、後方支援、醫療傷患,她瞧見有不少和自己同年紀,甚至是更小的孩子,他們迷惘的抬頭望天,眼底深處沒有希望,天空因為缺乏光芒而灰暗。

每當她看見這樣的情況就感到揪心,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兩年多前的自己,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從軍,不知道戰爭何時會結束。

「戰爭」這個詞本來應該是要離他們好遠好遠的,本來應該是個永不碰觸的詞,是個只能在教科書上看見的。

米莉稍稍走近,雙手攀上鐵絲網緊抓,她好似看見一名ZAFT的綠衣士兵被抓進一間幽暗的倉房內,一聲槍響後,那名士兵被拖了出來。

不用思考、不用再仔細點看,她知道那名士兵已經死了,這種事不只發生在聯合的領地裡,ZAFT的勢力範圍內亦是如此。

— 這就是戰爭嗎?

因為殺了人,所以就該被殺;因為他穿的衣服和自己不一樣,所以就是敵人;因為他和自己的立場、信念不一樣,所以就該死。

這種場景說她看到麻木也不為過,至目前為止她已不知看過多少人流淚了—參與戰爭死去的人、那些人的家屬、無辜被捲進來的人。

可是每個人都會很自我欺瞞,說這是為了國家、這是為了自尊和理念,所以就算戰死也在所不惜,所以就算家人一去不復返,他們也不會哭泣、不會怨恨,因為這是種榮譽,這是為國而戰的光榮和驕傲。

死去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還活著的人的痛,每每一回想就要哭泣一次,死的人大可瀟灑丟下現世的所有一切,記憶、寶物、感情,可活著的人要一直背負著這些,不斷的走著。

他們輕輕鬆鬆笑著對活下來的人說『不要傷心,為了國家而死,很值得。』隨便丟下一句不重要的話,就隨隨便便的死去、閤上眼。

— 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是什麼?

是愛的人的淚水,是被遺留下來的人的痛,是一個冰冷、空虛的勳章。

— 為了國家而這麼做真的值得嗎?

不知怎麼的,她想起了那個雅金戰役後回到PLANT的他,然後又想到了若是他當初就這樣死在大天使號的主光束砲下,他遠在PLANT的家人也會哭泣吧。

以血肉之軀,換回空有的名號,過了幾年、幾十年,那些曾被稱作是大戰英雄人們的名字,就通通都會被遺忘,還會記得的人就只剩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。

— 這樣真的會快樂嗎?

但活著的人,不直至死去,是不會忘記他們的。

退後幾步,旋身離去。

— 因為當人死後,就只能活在別人的記憶裡了。


**

「焦耳隊長,總部傳來訊息。」伏爾泰號上的通訊員,對著站在艦橋前方的伊薩克說著。

「說。」

「在L1衛星群附近發現疑似藍色波斯菊的活動,命伏爾泰號前往調查。」

「…知道了。」加大音量,「伏爾泰轉向L1衛星群,有其他消息馬上通知我。」

「是。」

回過身,以眼神示意迪安卡,兩人飄出艦橋往伊薩克的辦公室去。

其實這種到處去調查,或是去清除一些殘餘渣渣的事,焦耳隊常接到且做的得心應手,雖然焦耳隊上盡是能力高超者,但PLANT和聯合間的戰事,上層大多仍是派智慧女神號。

「又要去做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了。」迪安卡在伊薩克辦公室內叨唸。

伊薩克白了他一眼,「總比在前面過生死未卜的日子好。」

「唷?你什麼變得喜歡安逸的日子了?」調侃意味濃厚的笑臉爬上,故作恍然大悟,「啊!因為詩河學妹嗎?」

「KUSO!正經一點,不要哪天把命玩掉了。」

「是是。」口頭上這麼說著,但仍沒正經模樣,「不過藍色波斯菊怎麼會跑上太空來?」在地球的話就很難說,但若是在宇宙間,那就是他們調整者的領域了。

「誰知道…」伊薩克坐在椅子上,審視總部傳送過來的資料,「他們似乎有從地球上抓了幾個人質。」

「都是調整者?」

「或許…」伊薩克點進一層層的資料內,微皺起眉,「沒有詳細的名單。」

看到其中一點,伊薩克突然專注起來,迪安卡看到他整個人投入於研究之中,也很配合的暫時不開口,伊薩克偏過身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迪安卡,「歐普好像有收到藍色波斯菊的恐嚇訊息。」

「歐普?」迪安卡看見伊薩克的眼神,他心底浮現不好的預感,「歐普不也是地球上的國家,有什麼好恐嚇的?」

「大概是歐普左右不定的原因。」

不過這當然只是他的推測,他正想開口要迪安卡注意點,視窗上突然跳出通訊員的影像,「焦耳隊長,這是藍色波斯菊發送給歐普的影像訊息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結束視訊後,伊薩克動手點下開啟。


**

「痛…。」頭腦的沈重令米莉難受,她想伸出手撫著頭卻發現雙手不得動彈,邊回想發生什麼事邊看清周遭環境。

米莉發現她似乎是被關在一間監牢內,說是監牢,其實也只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,牆壁是熟悉的銀色,緊接她也發現自己是半浮在空中,勉強看向窗外。

— 是宇宙!

「可惡。」她是什麼時候被人帶上太空的,她都不知道。

僅存的記憶還停留在大西洋聯邦第五基地前,她走離軍事基地沒多久,就有兩名身穿聯合軍服的軍人走近她,說是因為她直盯著軍事基地看,以及身上相機的關係,懷疑她是ZAFT派來的間諜,所以要盤查她的身份。

曾在戰爭中存活下來的危機感,讓她當下有了防備心,她心裡除懷疑眼前這兩人的真正用意,也不免笑他們的迂,哪有間諜會大剌剌的直盯基地瞧,且手上還拿這麼大台的相機,最起碼也是假扮成整備班的混入。

正當她低下頭欲拿出記者證時,突然後頸一陣疼痛,之後眼前便一片黑。

「醒了?」一名高大的男子突然出現在門口。

「你們是誰?抓我幹嘛?」

「我們是藍色波斯菊的人。」他看見米莉突然警戒的樣子,笑了笑,「看來妳有聽過我們。」

「當然。」

「妳似乎和歐普的首長及某些人士很熟,所以借用妳一下罷了。」不以為然的語氣,說得好像是借支筆一樣簡單。

他們除了想恐嚇歐普的首長外,主要也想知道歐普首長的背後,是否真如外界所傳言的,有股強大的力量在撐腰。

「借用?」米莉不屑的冷笑一聲,「還真粗魯。」

對方只是輕笑,關上門前說道:「ZAFT那邊已經派兵過來了,等會兒還請妳多擔待一下。」

米莉在腦中思索著,藍色宇宙之所以大費周章上宇宙的原因是什麼,PLANT會派兵來她不驚訝,畢竟這裡算是他們的領地。

**

詩河穿著駕駛服坐在駕駛艙內,她透過是視訊和迪安卡對話,「艾斯曼副官,還是讓我去吧。」

「噯噯,不用了。」他擺擺手,「伊薩克和伏爾泰號還得麻煩妳呢,再說…」柔和的堇色雙眼變得深沈,「我要讓他們屍骨無存。」

「艾斯曼副官…」詩河無奈,原來焦耳隊裡不只是隊長,連副隊長也都是如此固執的人,她伸出右手簡潔有力敬禮的手勢,「請小心。」

「放心好了。」迪安卡關掉與詩河通話的視訊,全神貫注。

【Gunner Zaku Warrior,請出動。】

「迪安卡‧艾斯曼,Gunner Zaku Warrior出擊。」





>>待續<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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