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指定人:墨涓*


『伊薩克?』本欲二次探訪詩河的阿斯蘭驚愕出聲,他沒想到會在醫院外頭遇到伊薩克,通常對方這時間都是待在病房裡才對。

被喚出聲的人轉頭,瞧出了阿斯蘭眼裡的疑惑,出奇的主動回答,『她在睡覺,我出來買點東西。』

了然,欣慰的笑容浮上阿斯蘭的面容,心裡度忖反正對方就是要自己這時別跑進去打擾詩河睡眠就是了。

伊薩克一見阿斯蘭突然浮現的神情,心裡說不上是氣憤還是害羞,只以一貫的語氣,毫無說服力的音量低吼:『KUSO,笑的那是什麼臉!』

『伊薩克你其實可以坦白一點。』不假思索的脫口,意料中的惡瞪相向,淺笑,『我是說真的,坦白的說出難過,說出生氣的事,坦白的說出喜歡…。』不小心瞥見對方因最後一句話,而眼廓下浮起的一點紅色,『我想那個人也會願意聽你說。』

『KUSO,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婆婆媽媽。』

— 啊啊,惱羞成怒?。副議長大人沒好氣的挑眉質疑。

但臉上表情是一回事,嘴上的調侃又是另一回事,好笑的說道,『難不成要勇往直前、義無反顧?』感覺到對方投來的殺人視線,趕緊擺手表示自己在說笑,像是若有所感,『感情不就都是這樣纖細嗎?』

伊薩克沈了下來,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的樣子什麼感情的事,他是一點也不瞭解也不清楚的,光是安慰人就夠他手忙腳亂了,何況是還要脫口說出自己從以前就認為亂噁心巴拉的綿綿情話。

— 綿綿情話?。沈了臉,愣住。

彷彿是看透對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,和最後明顯的一顫,臉色變幻下的隱涵意義,難得的好興致,『不一定要綿綿情話。』

『KUSO!』

阿斯蘭笑了笑,將帶來的禮物塞到對方手中後,便旋身離去。

『喂。』

略有傾斜的回首角度,『嗯?』

『還帶著嗎?』頓了下,『…‥那顆石頭。』

『當然。』眼神放柔,他想這位天資異稟又精明能幹,外加才貌雙全的友人,必會想出個好方法。

**

伊薩克靜靜的推著坐在輪椅上頭的詩河,由於詩河的腿上也有動點小手術,對詩河來說可能只是劃傷,勉強還拄柺杖可以走路,但伊薩克堅持要她坐在向醫院借來的輪椅上,她說不過對方就只好乖乖聽話。

她不時注意對方心事重重的臉龐,暗地苦笑了下,說是心事重重,其實她自己也同樣心亂如麻,不過當下詩河又否決了這樣的想法,現在的自己所能擔心的,也就只是不想讓人覺得失望。

— 不想不被需要。

那天下午繼阿斯蘭來過後,晚上來了個他很怕的一位女性,其實說不上是心理上或生理上的害怕,更不是屬於尊敬的害怕,而是一股恐懼。

詩河見到那人來到自然也是相當欣喜,可是他卻是苦著一張臉,他不是討厭對方也不是不喜歡,就如同上面所說,有點怕而已,而那人便是在他多年生活圈內,最赫赫有名的新女性代表,記者小姐。

記者小姐私下和迪安卡相處的情形怎樣,他是不曉得,但光表面上眾人看得到的另類大女人主義,他就對米莉敬而遠之。尤其那晚她們還藉悄悄話之說,硬是把他「請」出了病房,兩人說了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,事後探聽別人私事也非他的作風,自此他便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渡過白天和夜晚。

伊薩克到了這年紀也不打算再繼續否認,自己有所謂的隱性大男人主義,就因為他承認了,而且知道自己似乎這一輩子都改不了,所以他才怕遇到像是米莉這樣個性的女人,更怕藉由無數多次的悄悄話,詩河因而轉性了。

他思及被准許進入病房時的那一抹笑容,便心有餘悸。

「詩河。」突然,伊薩克在一個花圃前停下。

她聞聲抬首,卻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「…‥沒‥沒什麼。」很想問,但說不出口。

「前輩有事就說吧。」

拽眉,「其實…」也沒什麼重要的事。這話頓時硬生生的噎住了,就在瞧見詩河藏於衣物袖口下的繃帶,瞬時的呼吸急促,手輕輕撫上對方的手臂,一種近似撕裂且哽咽的聲音,「很痛吧。」

想看伊薩克的臉,然被對方過長的髮給擋住了,「伊薩克前輩?」直覺告訴她,自己不喜歡這種聲調,「這只是小傷而已。」

「偶爾脆弱一點,有什麼關係?」

璀璨的紫水晶倏地睜大,那削瘦、白晰的冷俊面容,有著她未曾見過且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痛心,即使語氣依然那樣的霸氣十足,可光這一句就夠令她整整好幾天都心神盡慌。

「偶爾依賴一下,也可以吧。」

對方聲音的苦味好重、好苦、好深、好痛,痛得她想失聲大叫,痛得她想說好不公平,「明明…」抿唇,「明明就是前輩不喜歡別人依賴。」

她努力讓自己獨立、精明能幹,只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愛依賴又愛撒嬌,且只會窩在男人身邊的女人。即使有人會說伊薩克這樣很自私,既想要一個獨立自主又會處處聽他話的小女人,即使如此,她還是努力著。

獨立自主對她來說不是問題,從小她便是如此,跟了伊薩克後更是如此;她不認為自己是小女人,但會讓自己盡量沈默,盡量待在他身旁,不對他呲牙咧嘴的大呼小叫。

沈默,憑藉的並非只是一昧的想成為對方喜歡的樣子,而是她表達信任的一種方式,因為信任他的任何決定,所以自己毫無異議,所以自己能後放膽去做、能夠不多說一句。

當然,她也明白一點,當軍人的是不能產生依賴的心態,尤其是在戰爭期間那些感情最好不要隨便給予,要不被施予者落了空怎麼辦。

「…‥可是,我並不要妳想哭的時候忍著,心情不好的心情只能悶著。」

說到底他確實還耿耿於懷詩河和迪安卡連續兩次幾近「親暱」的互動,心裡很不滿也很不爽,為什麼對方有事不能跟自己說,而跑去跟一個外人說。

詩河悶不作聲,她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似乎也只是辯解,旋即思起米莉特來傳授的招數。


『對付他們那一掛的男人啊,只要裝生氣,然後甩頭走掉就好了。』


她正欲將手放於輪子之上,偏偏就算她動作再怎麼迅速,伊薩克總是比自己還要眼明手快了點,「妳要去哪?」

「沒有。」頓了下,心虛的回應,「只是想換個位置。」

伊薩克不疑有它,便動手將輪椅移動了下,輕輕鬆鬆轉向另一頭,像是責怪的語氣,「下次要換位置跟我說一聲。」

她突然討厭起對方的大男人主義來了,念頭一轉,趁這機會她便一次問清楚,「前輩,是不是覺得很失望。」

「失望?」瞇眼。

「任務失敗了。」輕輕晃著腦袋,無聲嘆氣,目光放空,「而且還是我自己堅持要去的,這是不是表示我的能力還不足。」苦笑,「我很怕因為這次任務的失敗,前輩會對我失望。」

「沒有這回事。」突然回到平時的語氣,充滿霸氣和一丁點的火爆。緊齧著眉,他可不記得自己有說過會失望這類的話,「什麼失望的,從來沒有過。」

「前輩?」訝異與驚喜混合。

「妳從來就沒有讓我失望過。」語調裡的怒意絲絲滲漏了。

淡笑,她想或許自己的潛意識裡頭,是清楚對方會因這話而生氣的,但想要藉此確認自我價值的她,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,然果真如此,她還是那樣瞭解他。

他凝視對方小巧精緻的臉蛋,俯身,離耳旁一點點的距離,細語:「放心。」伸手環繞,「妳有好好的跟在我旁邊。」

或許是知道的,她的步步跟隨,只是不說,但總是在視線範圍之內的,雖然沒有特地回首觀望,但或許在下意識裡,他是時時刻刻在注意的,只是心裡頭的定位是模糊不明的。

— 放心,我知道有妳的存在,我還是…很需要妳的存在。

笑了,仍虛弱的蒼白臉蛋,豔麗的如同眼前正盛開的花一般。




>>END<<



*後記*
唔唔,繼D連續的被毀之後
伊變成我筆下第二個和本性不合的多愁善感男角囧
其實伊差點就變成我筆下,第一個哭的男角了Orz

回顧整篇文章…赫然發覺,說是YS文
但幾乎有1/3的劇情都被A和D瓜分了(抖)

希望結局還令能墨涓大接受(遞上)+拖了很久(跪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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